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英國80後作家喬·鄧索恩VS中國韓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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喬·鄧索恩(1982-),出生在英國威爾士的斯旺西。他的詩歌發表在各類期刊上,並在電視和電臺上做過專題節目。他還長期參與舞臺演出,每月與合作商共同舉辦文學著作彙編的晚宴。《潛水艇》是他首部長篇小說,入圍德斯蒙德.艾略特獎、瓦威頓好讀書獎及英國最佳處女作獎。喬現居住在倫敦。

英國80後作家喬·鄧索恩VS中國韓寒

“我的名氣恰到好處。”

記者(以下簡稱記):這本書被評價爲新世紀的《麥田裏的守望者》,你覺得這兩本書有什麼相同和不同?

喬·鄧索恩(以下簡稱喬):《麥田裏的守望者》是最偉大的作品之一,我不想跟它做比較。我覺得相同點是兩部作品中男主角的性格很像,都是讓人無法忍受,有點令人討厭,但又很善良,有一種反英雄主義情緒,而且兩個人的性格都處於很難定義的模糊階段。

記:你24歲就創作出了《潛水艇》,中國作家張愛玲說,出名要趁早,太晚快樂也沒那麼痛快。在你看來呢,是否感受到了那種痛快?

喬:我認爲過早出名或者太出名不是一件好事。我在寫《潛水艇》時還默默無聞,當時想得很單純,就想盡全力把小說寫好,《潛水艇》讓我得到了一定的名氣,後來這部小說還被拍成了電影,我的知名度就更大了一點。但我覺得如果想出名這種意識太強烈會阻礙寫作,我其實很幸運,因爲我的名氣恰到好處,它對於我的寫作非常有利,而且它是逐步提高,而不是一下子達到頂點,這對於寫作的人來說也是一件好事。

記:書名爲什麼叫“潛水艇”?

喬:男主角奧利弗看世界的方式跟一般人是不一樣的,很多時候,他的生活似乎都像潛水艇一樣潛在水下,他很少有時間去了解自己的行爲。在書的結尾處,媽媽問奧利弗,“海有多深?”奧利弗答,“有六英里深”,這個具體的具有參照性的數字其實是比擬他所處的世界。

記:每一本書都是寫給某一種人讀的,作者也會隱藏自己的企圖,這本書寫給哪些人讀?有什麼企圖?

喬:剛開始寫這本書的時候我23歲,沒有任何目的,只是想取悅自己,如果一定要定位讀者的話,我想這本書是寫給那些跟我差不多年紀的人看的。

“壞的東西才值得寫。”

記:主人公奧利弗是一個很奇怪的男孩,你本人喜歡這個人物嗎?

喬:我很喜歡這個角色,而且我寫的時候以爲大家都會喜歡他,結果寫出來之後發現很多人覺得這個人令人難以容忍,認爲他很自我,是個小混蛋,但對我來說他是一個很有魅力的人物。

記:你自己有過怎樣的青春煩惱?

喬:書中有42%是我自己的親身經歷。我想很多年輕人都很迷茫,充滿幻想。當我15歲的時候,我幻想過自己是個搖滾明星,當時我告訴父母,不要擔心,我會成爲一個很有名的音樂家,只要給我一把吉他就好了。

記:書中奧利弗喜歡寫日記,而且只記好的事情讓自己開心,生活中你也會這樣嗎?

喬:不會,我不寫日記,我最接近寫日記的東西就是寫小說,而且我認爲記錄壞的事物比好的事物更重要,消極的東西比積極的東西更重要。因爲我認爲歡樂的故事、好的東西不夠有趣。我在寫第二部小說《荒野棄生》時,書中講到在威爾士西部一個農村公社的故事,寫着寫着所有東西都會變壞,因爲我認爲壞的東西才值得寫。

記:你是一個悲觀主義者嗎?

喬:對,我是一個悲觀主義者,因爲在我看來好的東西是一種額外的享受,我雖然對好事物充滿希望,但認爲壞的東西纔是普遍的。

記:書裏不止講年輕人的成長,把上一代人的故事也帶進來了,有很多關於家庭、婚姻、人倫關係的思考,關於這些問題你的具體思考是什麼?

喬:對我來說,小說中年輕人的部分跟上一代人的部分同樣重要。在我的讀者中,也有上一輩人,他們給我反饋,在看完書之後會想,我的天哪,希望我的孩子不會這樣想。跟小說的主人公奧利弗不同,我的父母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,我的童年也過得很幸福,但我認爲任何一個青少年在成長時期,不管幸福與否,對父母都會有一種怨恨情緒,在他們的整段青少年時期就想要自由,想剪斷羈絆,剪斷跟父母的關係。作爲一種叛逆的方式,這種可能不會發揮任何作用的行爲能幫助他度過整個成長時期。

記:你在東英吉利大學學習原創寫作課程,你們學校的這門課程出了很多寫作明星,比如伊恩·麥克尤恩,主要學些什麼呢?

喬:學校開設了各種嚇人的課程,我在讀碩士期間有一年的時間專門用來寫作,每週都要創作一個故事,主要是學習寫作技巧。比如,剛開始寫作的時候我的人物對話特別機械,一般都是“你好”“你怎麼樣”之類的,老師說要靈活一點,要把行動穿插到對話中。 再比如,幾個角色在不同地點,你就要給出足夠的理由,讓他們從不同的地點出發然後相遇,這需要運用一種技巧去安排他們。我想,如果沒有老師這些技巧我遲早有一天也會領會到,但有老師就能節省時間,提高效率,總的來說我在這裏學到了一些寫作的捷徑。

記:可通常情況下人們會認爲寫作主要依靠才華。

喬:當我的家人,我的外公聽說我在學寫詩,他們都覺得很荒唐。我想關於作家行業一直都是有誤解的,作者經常會進入自我神話的過程,認爲寫作的過程是完全由靈感決定的,不可模仿,不可學習,但就我看來寫作是可以學習的。

記:學校這些優秀的前輩作家會給你帶來壓力嗎?

喬:我認爲青年作家要竭盡所能地毀掉老一代作家。即使我不做和他們完全相反的事情,也要做和他們完全不同的事情。因爲他們至今仍然站在有利的地位。對於青年作家來說,寫一部和他們一樣的作品本來就是不可能的,一個更加可行的選項就是出其不意,寫出和他們不一樣的東西。我一直在等着這些老一輩作家放棄的那一天,然後爭取迎頭趕上。

記:爲什麼選擇寫作?讓你着迷的地方在哪裏?

喬:寫作是一種很神奇的經歷,當我在寫故事的時候,會把自己沉浸在故事裏,感覺進入了另一個世界,沒有比這更好的經歷了。我在寫作的時候沒有計劃,沒有提綱,可能寫着寫着就到了故事的結尾,是人物、故事領着我走,經常到結尾處我自己也會很驚訝。

記:什麼東西會激發你的寫作慾望?你的創作靈感來自哪裏?

喬:首先是身邊的人和自己的經歷,《潛水艇》就是我自己的童年,《荒野棄生》是我一個朋友的童年。語言也能激發我的創作靈感,能刺激我去探索更多的東西,找到更多的東西,我是語言的奴隸。

鄧索恩VS韓寒 同問異答

2010年,媒體曾對韓寒提出過這些問題,看上去既趣味十足,又能一瞥被訪者的生活、思想、價值觀以及人生經驗。鄧索恩(以下簡稱喬)與韓寒(以下簡稱韓)同爲80後作家,卻在不同文化背景下成長,面對同樣的問題會有怎樣不同的答案?採訪時,鄧索恩不知道80後寫作的概念,也不知道韓寒是誰,但他很認真地用手機將關鍵詞記錄下來。

再給你一次機會讓你見一個人,你見誰?

喬:Dave Eggers(美國作家)。我跟他吃過一次午飯,見面時我們都有點累,但我們還是一起談了音樂之類的很多事情,我很希望能跟他再見一次,再做一次這樣深入的談話。

韓:就見我的朋友,就近的話就見朋友徐浪(車手,2008年在越野拉力賽中不幸身亡)。

如果讓一個歷史人物復活,你選誰?

喬:這是一個好問題。如果有幸能夠見到莎士比亞,那是最好的,因爲沒有人知道他長什麼樣子。有時候我在想,可能現實中他是一個很無聊的人?很希望能瞭解真實的他。

韓:我保留這個機會,等到未來適當的時候會使用的。

如果世界要毀滅了,你是諾亞方舟的船長,你會讓誰上船?

喬:酷!我想用排除法會更簡單一些,首先那些會飛的動物上不上船都無所謂,反正它們會飛嘛,否則我不想讓大黃蜂上船。其次,我覺得紅松鼠很可愛,但是灰松鼠要對它們趕盡殺絕,所以我不想讓灰松鼠上船。

韓:反正我覺得我一定要上船,不是因爲我寫得好或者開車快,是因爲我相信我可以爲未來的人多多地繁殖後代。

如果讓你選擇,你最希望生活在哪個朝代?

喬:最想生活在20世紀20年代,但僅限於20年代的巴黎。因爲在那個時代的巴黎有很多富商,人們都很有錢,有很多藝術家,那就像一個藝術家出生風暴的時代,而且人們都很自由,充滿了波西米亞氣息,人也都還沒有變得自大狂妄。但僅限於20年代,如果能無限循環的生活在那個年代是最好的。

韓:關於你這個問題,我想說,我還是最希望生活在當下,因爲我愛的姑娘們,都在當下。

有男的追過你嗎?你怎麼處理的?

喬:確實有過這樣的經歷。在英國我經常會被男生跟蹤,而且通常被男生追會有一種被讚賞的感覺。有一次我遇到一個跟蹤者, 當時他可能喝醉了, 所以做得有點過頭,對我雙手亂摸,也許這種調情的方式在同性戀中比較常見,但我不習慣。

韓:有過,而且不少,但是我會告訴他們,我真的只喜歡女的,現在和未來都不存在變異的可能。

特別想做但是還沒有做的事情是什麼?

喬:我已經寫了15年的詩,以前只是出版一些小冊子,希望接下來能出版詩集。

韓:有的,就不告訴你,就不告訴你,就不告訴你你你你。

你希望自己70歲時是什麼狀態?現在爲將來在做哪些準備?

喬:作爲一個作家,當然希望自己70歲的時候還在寫作,並且寫得夠好。在年老的時候還在做自己年輕時候做的事情,對於作家來說是一種幸運。

韓:我希望我70歲的時候,有20個以上我的子孫後代聽我講述當年的故事。雖然我從來不演講,但是我可以講給我的孩子們聽。只怕到時候,我沒有任何要講故事的慾望,甚至連人類都不想看見。誰知道40多年以後的事情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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